吶喊海鷗

*J禁

*標題CP看起來很謎XD 但這孩子不是什麼奇怪的東西 CP是神楽龍平/リュウ & 神山悟 左右不分 攻受自在人心

*電影《プラチナデータ》 和 日劇《The Quiz Show II》的二次創作 部分設定沿用+部分設定自創

*這對很萌T.T 信我 15歲和18歲什麼的我想到都要萌吐了

*之後想好好寫這對的故事因為這對真的好可愛喔......超喜歡

*リュウくん、神楽くん誕生日おめでとう>////< 對這是生賀!!!!! 生日快樂~~~~~

*好奇大家是リュウ派還是神楽派(?

01.

忽然一記雷聲轟鳴。

神山悟從電視上正在播的動畫中回過神來，半躺在沙發上的他慢慢撐起身體，走到窗戶邊打開了窗，探出半個身子，抬頭凝望天空。

灰濛濛的一片，覆蓋了大片大片厚厚的雲，天空看起來很低，像是能直接壓迫整座城鎮，覆蓋上一層暗淡，等著不久之後降下快速又強烈的雨水，將街景洗刷，換上更清新的空氣，或許再在天邊點綴一道七彩。

神山縮回身子，決定先將曬在陽台的衣服收進家裡的時候，想起今天早上目送那個人出門的時候，似乎沒有看見他帶著傘。

出門前拿了兩把傘，最後神山還是把其中的一把放了回去。

星期六的大學校園人煙稀少，他緩慢地走進校園，找到神樂龍平平常待的那棟建築物時，天空已經逐漸飄下細細的雨絲。神山撐起帶來的那把傘，站在距離門口一小段距離的花圃旁邊，聽著雨點滴滴答答打在傘面的聲音越來越急促、大聲。

神樂走出來的時候，神山馬上就發現了他。

他走上前，剛想出聲喊他，欲出口的叫喚卻被即時收了回來。

「隆。」神山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小跑上前，在隆要走進雨幕中之前，用其實不是很大的傘在兩個人上方撐起了淺藍色的一片天空。

「悟……」隆拿下神樂平時習慣戴著的低度數無框眼鏡收進薄外套的口袋，那雙像無波紋水面一樣清澈無雜質的眼睛往上望了望那把神山平時用習慣了的傘。「你來接神楽的嗎？」

「也是來接隆的。」

「雨好大。」隆說，一邊伸出左手拉住神山撐著傘的右手。「好像他很難過，只好一直哭，眼淚啪搭啪搭地一直打在地上的人身上。」

「很快就會停了，」神山笑了笑，小心地避開一個水坑往回家的方向走。「只是午後雷陣雨而已。」

「是嗎……」隆微微偏頭，右手伸出傘外，雨點很快地濺濕了他的袖口，留下深色的圓點。「快點停就好了呢。」

「嗯，快點停就好了呢。」

02.

神樂最近似乎有意無意地在躲著他。

神山不知道原因，但他感覺得出來。

窗外的雨沒有轉小的趨勢，似乎還越下越大。神山端著放了紅茶的托盤站在緊閉的窗前，看著雨水沿著透明的玻璃快速墜落。今天的晚餐還是叫外賣好了……原本想去試試街角新開的那間家庭餐廳，看來只能改天了吧。

他走進隆的畫室，把手上的托盤放到小桌子上，在地板上舖著的一小塊地毯上盤腿坐下。那是隆特地騰給他的空間，平常他會坐在這裡，看看雜誌或者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偶爾抬頭看著隆微貓著背的背影拿著筆刷，在畫布上刷出一道道的色彩。

雨滴滴答答的聲音格外鮮明，顏料的味道充斥著整個房間，讓人感到安心。

神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紅茶，看著隆的畫布上似乎正在將屋外霧濛濛的世界紀錄下來。

「隆，」他喊，等著對方放下畫筆，慢慢回過頭看他。「你要喝紅茶嗎？」

隆沒有說話，那雙彷彿透明的淺棕雙眼盯著他看了很久很久，長久以來，神山已經漸漸習慣被這樣靜靜地注視著，那樣灼熱的視線像是能直接望進他的心裡，讀懂他所想的一切。

就像現在這樣。

「悟心情不好嗎？」

「我？沒有啊。」

「你很擔心神楽。」

神山慢慢地低下頭，盯著桌上那杯還沒動過的紅茶，墨綠色的杯子，是他上次經過某一家店的時候，覺得很適合對方就買下來的。

墨綠色的杯子，裡面卻上了鮮豔的黃色。

像他，也像他。

神山抬起頭，再一次迎向隆的視線。

「……你生氣了嗎？」

03.

雨停了。

從窗戶照進來的一方陽光曬得露在薄被外的右腳有些發燙，神山伸手揉了揉眼睛，縮回發熱的右腳，淡淡的顏料味道讓他想起昨天晚上他躺在隆在畫室一角舖的地毯上就睡著了。翻過身，那樣微縮著的背影就在眼前，肩膀隨均勻的呼吸上下起伏著。

神山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面前的人的後頸，像是輕撫著清晨盛開的花那樣，食指沿著背脊凹陷的那條線一路向下，神山小聲地笑了出來，刻意在對方腰窩處又按了幾下，眼前的身子動了動，似乎終於有要醒來的跡象。

「悟……」右手被左手抓住，毛茸茸的腦袋湊過來蹭了蹭，神山摟住對方突然靠近的身體，肌膚相貼的地方很熱。

神山知道，隆並不喜歡睡在神樂位在他隔壁的那間房間，雖然當初在裝潢的時候並沒有刻意分出要給誰使用，但神樂習慣在房間裡處理有時候學校帶回來的工作，隆更長的時間會在自己專屬的畫室裡，久而久之似乎也養成了習慣，彼此像是默默約定好不打擾對方的生活空間，而神山也不願意打破這樣的平衡，有時候就會像現在這樣，陪著隆在畫室裡睡上一夜。

先起來的是隆，神山發現，在這樣溫暖的陽光裡躺久了，似乎更不容易起來了。

「悟。」隆伸了個懶腰，白皙的皮膚邊緣被陽光照得透出近乎透明的紅。「下午我想去海邊，你可以陪我嗎？」

「好。」

他回答，翻了個身像是又要回到夢中。

04.

隆沒有告訴神山的是，昨晚他在夢裡遇見神樂了。

他們兩個靜靜地坐在涼亭下，彼此之間隔著大約一公尺的距離，涼亭外是雨勢陣陣，沖刷著小鎮的景色，雨聲急躁地刺進耳朵，像是要掩蓋住世界上的其他所有聲音那般。

隆緩緩地轉過頭，看見神樂認真地凝視著涼亭外的雨景，藏在鏡片後的眼神他望不見。

「你在害怕什麼？」隆問，神樂沒有轉頭看他，但他確定對方的確是聽到了。他一直沒有回答他，所以他決定繼續問。「你想否認，但你知道這是徒勞的舉動。」

神樂終於把視線從嘩啦嘩啦的雨景收回，望向自己的另一個人格。「你不怕嗎？」

「……怕什麼？」

「我和你……他，和我們。」

「他很擔心你，」隆一邊說，一邊伸出左手接住涼亭外的雨水。「我不喜歡。」

「為什麼？」

「為什麼呢……」隆收回手，低頭看著被雨水打濕的指尖。「我不知道。」

05.

初夏的海邊人還不是很多，他們脫了鞋，牽著手沿著海岸線散步，浪花拍上海灘，打濕了他們的腳，甚至弄濕了捲到腳踝處的褲腳。海水很冰，彼此交握的手心卻熱得發燙，似乎還有些出了汗，變得有些黏黏膩膩。

走在前面的隆卻忽然緊了緊手，像是無意之中查覺到了他的心思。

隆一直都是這樣，兩個人一起走在外面的時候總是喜歡牽著手，也不管路上的人是不是緊盯著他們看，或者像現在這樣，在這麼熱的天氣牽著手只會覺得更熱而已。

──思想是透過雙手來傳達的。

已經忘記是在什麼時候，又是聽誰說過這句話了。

隆不常對他直接說出心裡的想法，卻每一次都主動伸手過來牽他，總是左手牽右手。

或許那是因為，他相信他可以理解他的心意。

隆忽然停下腳步，轉頭看了他一眼，手上炙熱的溫度忽然消失的時候，神山一時之間還有點反應不及，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隆又往海的方向靠近了一點，一隻手高舉像是想要碰觸天空，右腳輕輕地踢起水花，打濕了身上更大面積的布料。

神山笑了起來，提起褲腳走進冰涼的海水之中，故意往隆的方向用力踢起水花，大片的海水濺濕了隆身上的白色T-Shirt，神山彎腰想繼續用手潑水鬧他，卻發現對方有些愣神地站在原地盯著他看，歪著頭似乎很不解他的行動。

「隆……」神山停下動作，有些不安地抓住自己衣服的下擺。「怎麼了，你不喜歡這樣？我……」

「沒有……」隆笑了笑，也學著神山方才的動作把水往他的方向踢。「只是覺得，很好。」

「什麼很好？」

「現在這樣很好……悟很好，海邊也很好。」

「是嗎……」神山又往隆的方向靠近了一些，故意抓住他的手臂不讓他逃跑，更加靠近的距離之間踢起來的水花把兩個人的衣服都弄濕了。「好冰！」

「ふふふぅ……」隆也不甘示弱地抓住了神山抓著自己的那隻手，彎下腰用空著的那隻手拍起了更大的水花。

濺起的水花反射著頭頂的陽光一閃一閃。

笑聲迴盪的海邊，似乎牽動了夏日的溫度。

升溫，卻不嫌熱。

06.

神山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手機剛好響了起來，他有些匆忙地跑進自己的房間接起電話，毛巾還掛在脖子上來不及把頭髮擦乾，髮梢的水滴沿著脖頸流下，在舊T-Shirt的領口流下了深色的印記。

電話的那一頭是不久之前他見過的大學教授，神山吞了吞口水，有些不明的緊張。

「關於之前你問我的事……他還好嗎？」

「嗯……那之後都還好，不過……我不知道，他最近……」

匡噹。

杯子碎裂的聲音有些突兀地劃破空氣，電話那一頭的教授似乎也聽見了，神山匆匆忙忙地掛斷電話，跑出房間，進到隆的畫室的時候，他看見那個人背對著自己站在小桌子旁邊，桌上墨綠色的杯子完好無缺，另一個天空藍的卻摔碎在地上，杯子裡原本裝著的水弄濕了地毯的一小角。

「隆……」他喊，卻隨即注意到了不對勁。「神楽くん。」

神樂慢慢轉過身和他對上視線，看著神山有些慌張地跑出畫室，似乎是去廚房拿掃把、畚箕和抹布過來，小心翼翼地掃起地上的杯子碎片，再用抹布把地上的水吸乾。而神樂只是有些恍神地站在一邊，看著對方收拾自己弄出來的狼藉，默默地從外套的口袋裡找到自己的眼鏡戴上。

「我以為……」簡單地清理好之後，神山暫時把手上的東西都擱在一旁，看著神樂藏在鏡片後的眼神充滿對自己刻意拉開的距離。「你不會喜歡進來這裡。」

「……是隆他不會喜歡讓我進來吧。」

「是嗎？那、那你……」

「你想治好隆嗎？」

「咦？」

「你問了我的事吧……向鈴木教授。」

「為什麼你會……」

他懂了。

神山漸漸地放鬆不自覺繃緊著的身體，呼出了一口長長的氣，他懂了。

一直以來，神樂都誤會他了。

「神楽くん……對不起。」神山低下頭，不自覺地盯著地毯被染濕的那一小塊。「我擅自打聽你的事情，如果你生氣了，我很……」

「你不需要道歉啊。」神樂的語氣很平淡，像是在述說著不相干他人的故事。「原本我就不該出現在隆的生命中才對，你會想治好他，我也……」

「不是的！」

神山突然提高的音量似乎讓他們兩個人都有些嚇到了，突然的寧靜壓迫著他們，神山深呼吸了一口氣，往前站了一步，更靠近了對方一點。

神樂沒有躲開，他迎上神山的目光，在那雙眼睛裡看見自己的倒影。

「我是因為很害怕……才會去找鈴木教授。

「我怕……如果總有一天，不管是你，或是隆消失了，那我該怎麼辦才好……不管是你，還是隆，我都不想失去。

「或許我這樣很自私，但是……」

突然貼過來的吻打斷了神山的話。

神樂的身體貼著他的，他能感受到那雙手緊緊摟著自己的腰，神樂像小狗一樣舔他的唇線，又輕輕地用牙齒啃咬，他們不是第一次接吻，跟隆不是、跟神樂也不是，卻是第一次吻得這麼急躁。

神山伸出雙手摟住神樂的脖子，在彼此擁抱著倒在地毯上之前，伸手拿掉了神樂方才找出來戴上的無框眼鏡，擱在一旁的桌子上，他買給他的墨綠色杯子的旁邊。

07.

「猜猜我是誰？」

「隆……」

神山伸手抓住矇住自己雙眼的那隻手，他拉著對方在自己身邊坐下，彼此坐在距離上次一起來的海邊有一段距離的長椅上，從遠處凝望著藍白的海浪一次又一次拍打海灘，反反覆覆，像是留戀、仿若溫存，不願離開卻又不敢靠近，只能一次次試探著接近，往前跨一步，卻又退縮。

天空很藍，幾乎要看不見雲朵。

「悟怎麼知道是我？」

「神楽くん才不會玩那種遊戲呢。」

「是嗎……」隆深呼吸了一口氣，他似乎刻意把呼吸的時間拉得很慢很慢，一口長長的氣花了好久的時間才全部吐出。「悟跟神楽和好了呢，太好了。」

「隆……」

「悟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太好了喔。」

「你……」當晚在畫室裡的情景似乎又浮現在腦海之中，神山也學著隆用很長很長的時間呼吸，臉似乎微微地發燙，希望隆不會發現才好。「你生氣了嗎？」

「我？為什麼？」

「我、我不知道，也許因為我們……」

「我才不會和自己生氣呢。」

神山笑了出來，他想，花了那麼多時間去擔心那些事情的自己，也許是個笨蛋也說不定。

他有信心，只要他們還彼此喜歡，不管是他、還是他，都會為了他而好好地保留自己的樣子。

一直、一直……

作為神山悟最重要的人，作為神樂龍平，也作為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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