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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禁暴風團

*CP磁石

*《雨季之間》番外篇

*翔さん生日倒數 還有兩天!!!!!

 

 

台灣的十一月和日本的六月很像。

比起日本更靠近赤道的地方,冬天來訪的腳步似乎也慢了許多,加上近年氣候異變,在這樣的十一月末尾還能穿著短袖和薄外套就出門似乎也不是件太尋常的事。大雨的磅礡卻比日本的梅雨季要來得更有氣勢,明明已經撐著傘卻還是被打濕了褲子,鞋襪也像是直接泡進水裡一般的濕,伴著風吹雨幾乎是斜斜地打在身上,就連頭髮也在不知不覺中沾染了水氣,才剛修剪過的髮尾貼在後頸上不是很舒服。

二宮和也不滿地嘖了聲,收起了那把櫻井翔送給自己的黃色摺疊傘,隨意抖了兩下把雨水甩在屋外,一心只想著快點回房間整理自己的一身狼狽,洗去一身濕黏。

 

「啊,你回來了啊。」旅舍的老闆娘走到玄關,用著重音有些奇怪的日文對二宮說。

 

這間旅舍是櫻井翔幫自己找來的,似乎是從他那龐大的朋友圈中來的消息。

旅舍並不大,一間公寓,簡單的幾間房間提供來台灣自助旅行的旅客休息,房間不大,基本的設備卻也一樣都沒有漏掉,環境衛生非常良好,主要的客源似乎是日本人,老闆娘的日文雖然帶著一種奇怪的腔調,但也還不至於聽不懂。

 

不是很適合ニノ嗎!啊,而且聽說那邊的早餐很好吃喔。

翔さん,我是去工作,不是去玩的。

有什麼關係嘛,工作之餘也可以抽空去玩啊!

 

要出發之前,那個人一邊興高采烈地幫自己列了一條條台灣要點一邊笑著對自己那麼說。

 

「嗯,我回來了。」

「被雨淋了不舒服吧?先洗個澡,等一下我端煮好的薑茶過去吧。」

「啊,沒關係,不用麻煩……

「不麻煩的,你先回房間休息,我先去準備了。」

「啊,真的不……

 

難以推託的好心啊。

二宮走進自己的房間,花了一番功夫才把吸飽了水緊貼在身上的衣褲脫掉,洗完澡之後剛好老闆娘也來敲了自己的房門,茶色的薑茶裝在白色的馬克杯裡,聞起來有黑糖的甜味。二宮喝了一口,感覺到一股熱流順著喉嚨流進身體,捧著馬克杯,原本有些發冷的指尖也漸漸染上杯壁的溫度,趨走了淋雨過後的寒意。

小的時候常常放任自己不撐傘,淋著雨走回家打濕了身體也不在乎,彷彿在訴說一種年輕時的張狂、青春的熱度,和那個人並肩在雨中奔跑,製造了許多兩個人的回憶,長大之後能夠回首,卻不會再去經歷第二遍。

一來是因為沒了當時的衝勁,二來是因為總有個人喜歡在自己耳邊唸著,淋雨會感冒的、會生病的,快把頭髮擦乾。

他們都已經不是當時的小孩子了。

 

二宮打開從日本帶過來的筆記型電腦,把今天自己在街上拍攝的照片匯進去,一張張慢慢地檢視著。下著雨的街道上,穿著雨衣的機車騎士駛過積水的水窪,一小片的水濺起,牽著孩子的母親小心地繞過地上的水坑,拖著菜籃的老奶奶卻像是沒看見積水的地面一樣,不顧一切地大步往前走。

他又想起了今早看見的景象。

早晨七、八點的菜市場上,朦朧在一絲絲細雨中,攤販的叫賣聲、鋒利的刀用力敲在砧板上的聲音、有些遲來的雞啼、一旁的阿姨有些煩人的碎碎唸……各種聲音此起彼落,讓二宮一時有些反應不及,愣了幾秒才想起該拿起掛在脖子上的相機把這些紀錄下來。

一旁在賣些零食餅乾的大嬸似乎朝著自己的方向喊了些什麼,不像是中文,似乎是完全沒聽過的語言。二宮對著大嬸的方向擺了擺手,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Not Taiwanese? That’s OK! Try!

Oh……Thank you.

 

大嬸直接拆開一包放在攤上要賣的餅乾,遞到二宮的眼前。那是要賣給客人的商品吧,直接拆開來請他吃真的沒關係嗎?不好意思拒絕這樣的好意,二宮伸手從袋子裡拿出了一片餅乾,淺棕和深咖啡色相間由外往內繞著圈,放進嘴裡,伴隨著扎實的香氣,一陣甜味散開。

 

Very delicious, thank you.

You’re welcome. Where are you come from?

Japan.

Japan! Japan is a good country.

Thank you. Taiwan is a good country, too.

 

最後還是買了一包餅乾回來,聽大嬸的介紹,那種餅乾的名字似乎是叫「豬耳朵」,真是個奇怪的名字。

有些走神之餘,手機就響了起來。二宮從包包裡掏出可以直接通話的耳機,插進手機的耳機孔,打算一邊繼續工作一邊和那個人通話,反正大概也是些例行的噓寒問暖和近況彙報吧。

現在的通訊軟體真是方便,只要連上網路,就連電話費都能省下來了。

 

ニノ──」

「晚安,翔さん

「勘察場景還順利嗎?」

「嗯,還不錯,除了淋了點雨這點之外。」

「咦?淋雨了?有沒有趕快洗個澡,再喝點熱的……

「有、有,旅舍的老闆娘還請我喝了薑茶,翔さん幫忙找的地方真的不錯。

「這樣嗎?那太好了呢……

翔さん那邊呢,日劇的拍攝還順利嗎?」

「很順利喔,我這邊啊……

 

再小的小事,只要是從對方嘴裡說出來就會變得很有趣。

二宮一邊靜靜地聽著櫻井說,偶爾回應兩句,一邊把今天拍的照片整理好,壓縮成一份檔案發給還待在美國的松本潤,那個某一天忽然從美國跑來日本找他,說要合作,最後不知怎麼變成了二宮手上這部籌備中的電影的製作人的人。

 

我想請大野さん來當美術指導,男主角是翔くん,另一個是相葉さん,讓他們再合作一次吧,不管是話題性還是質量都很足夠,嗯,當然導演就交給你了,ニノ,這部電影一定要大賣

 

那個人是這麼說的。

最後竟然變成了以前的老朋友都齊聚一堂的狀態。

跟這樣的人合作還真是麻煩啊。

 

隔天的早餐是溫豆漿配油條和燒餅夾蛋,前一天和老闆娘說好了八點送來,自己卻睡得有些太晚,一直到聽見敲門聲才醒過來,趕緊下了床開門連外套都還來不及穿,接過來的早餐份量卻讓二宮有些頭痛。

台灣人一早就吃這麼多嗎?

味道倒是不錯,溫豆漿的甜度剛剛好,燒餅加蛋吃起來很爽口,似乎是蛋裡加了蔥一起煎的關係,能吃到蔥的清香,口味偏淡,和炸得有些油膩的油條剛好達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摸了摸吃得有些撐的肚子,二宮決定今天要照松本說的,去視察一下台灣的電影市場。

 

天空依然飄著小雨。

照著老闆娘給的指示,二宮乘上了捷運,轉車的時候照著指標走很快就順利找到了另一個月台,兩邊的距離很近,大概走一分鐘就能抵達,另一班車進站的時間也很快,看掛在牆上的指示似乎每三分鐘左右就會來一班的樣子。

出站之後乘上手扶梯又往上幾階之後,就能看見人群聚集在廣場上,其中一角的人圍成一個圈,似乎正在觀看什麼表演,面前的高樓外裝了大螢幕正在播著沒看過的電影預告,一旁延伸出去的街道有點像是竹下通那種的商店街,有各式各樣的店鋪,也有直接在路邊鋪了墊子就賣起東西的人,一個老爺爺拿著一罐噴漆似乎正在現場作畫,旁邊展示的一幅幅生動的畫看不出是由一罐罐的噴漆而成,化學的味道卻讓二宮不禁皺起鼻子。

電影院在哪裡呢?

自己一個人盲目地找似乎也不是什麼好方法,猶豫了一陣子,二宮叫住了一旁經過的女孩子,打算直接向她詢問電影院的方向。

 

Excuse me. Do you know……

あれ、日本人ですか。

あっ、はい、そうです。

 

是口音被聽出來了嗎?

不過沒想到會遇見會講日文的台灣人呢。

 

「我想去電影院,但是不知道怎麼走。」

「前面就有喔,我帶你去吧。」

 

二宮跟在女孩的身後走,才發現女孩別在背包上的徽章似乎是某個最近在東京巨蛋開過演唱會的偶像團體的周邊,難怪日文聽起來沒什麼奇怪的口音啊,對於日本的經濟,這孩子大概也貢獻了不少心力吧。

告別了女孩,二宮站在電影院門口看著掛在頭上的電視跑過中英文的片名和場次,一時決定不了要看什麼。

既然目的是視察台灣電影市場的話,應該就要挑日本的片子來看了吧?更何況他也聽不懂中文,只能從講英語的電影和講日文的片子中挑選了。

當螢幕跑過半年前在日本上映的有櫻井翔出演的電影的時候,二宮有些驚訝,卻還是在半秒之後就決定好了要看什麼片子,乖乖地走到長長的人龍之後排隊,買了一張靠走道的位子進場。

 

隨著年紀增長,櫻井不知道是不是也跟著開啟了什麼開關,變得愛哭,在看了一些感人的電影或是經歷了什麼感動的場景之後,總是忍不住眼淚一樣,一個人默默地用手背擦掉眼角的淚水,安安靜靜的,不吵也不鬧,只是一個人無聲地哭著。

翔さん年紀大了,變得沒用了啊。這種時候,二宮會一邊嘴上說著調侃他的話,一邊把那個人擁進懷裡、收緊雙臂,吻過他燙熱的眼角,一下下地輕拍他的背。明明小時候總是逞強著不哭的,你到底怎麼了嘛?

看過更多的事物,更能體會他人的感受,所以更容易代入自己的影子,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嗎?

真是拿你沒辦法。

現在二宮要看的這部電影殺青的當晚,他也是這樣安慰著櫻井。

 

戲院不大,大概坐了三分之二的觀眾,比起已經看過數次早就烙印在腦海中的劇情和櫻井的身影,二宮更加注意著周遭的反應。有的人哭了,偷偷從包包裡拿出衛生紙擦眼淚,有的人什麼反應都沒有,只是專注地盯著螢幕,也有的人偷偷拿出手機來看,似乎比起電影,那一台小小的機器顯得重要了許多。

二宮一直待在位子上直到跑完所有工作人員的名單,影片完全結束,戲院裡的燈全都被打開才站起身打算離開。那時候還待在影廳裡的只剩下寥寥無幾幾個人,站在前方的工作人員也是一臉不耐煩的表情,似乎不理解電影正片都播完了,他們為什麼不趕快離開,還要待在位子上發愣。

你不明白的吧,一部電影的構成除了演員和編劇、導演之外,那些沒有機會出現在螢幕之前,只有最後幾分鐘的時間秀出名字的工作人員,是多麼不可缺少的重要夥伴,說是靈魂人物也不為過。

所以一部電影殺青之後,二宮總要和一個個的工作人員握手道謝,也堅持著不在電影正片結束之後草草離席,一定要看過每個為電影付出過心力的人的名字。

 

好的劇情自然擁有能與之共鳴的人、好的電影自然有懂得欣賞的人,即使是少數,甚至只有我一個人。

最後二宮報告給松本的只有這樣的幾句話,雖然似乎還有不滿,那個人也只是嘆了口氣,沒說第二句話的接受了這樣的結果。

 

回日本的前一天,二宮花了一整個上午的時間把所有的照片全都整理好,草草收拾了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之後,才發現還沒有買要送給櫻井的伴手禮。

突然也不知道該去哪裡,問了老闆娘之後,他決定到淡水去走走,聽說那裡的夕陽很漂亮,而且有很多可以當作禮物的東西可以買。

 

到了淡水之後,才發現這是一個河岸邊的小鎮。

天氣總算是放晴了,空氣中也不像前幾天總是帶著潮濕的味道。不過氣溫似乎下降了幾度,尤其這裡的海風似乎特別強勁。二宮拉上外套的拉鍊,有些後悔自己似乎穿得太少就出門了。

沿著河岸一直走,沿途都是賣紀念品和小吃的小店,二宮挑了一家走進去逛,沿著店裡的動線繞了一圈,有風景明信片、各式各樣的奇怪頭飾、會發光的手機吊飾、做得生動的拉不拉多公仔……還有許許多多他叫不出名字的奇怪東西,最後還是選了最安全的選項,蹲在店門口一串串寫有漢字的吊飾前找出了一個寫著「翔」的幸運草造型鑰匙圈,走回店裡結了帳。

 

回去之前再多買一些當地的名產回去好了,他會很高興的吧。

 

似乎越往前走人就越少,二宮買了一串老闆娘推薦的花枝丸坐在河畔一邊吃一邊等著夕陽落下,剛炸好的金黃色丸子有些燙口,灑在上頭的胡椒鹽和丸子本身的甜味融洽地融合在一起,口感不像一般的丸子那麼軟,反而多了些嚼勁,似乎還能咬到小塊的花枝。

才剛吃完一顆,一隻體型不大的黑狗似乎是因為聞到了香味而往這邊靠近,緊盯著二宮手中的丸子看,尾巴快速地左右搖晃著,緊閉著的嘴巴彷彿下一秒就會流出口水。

 

「你想吃嗎?」

 

黑狗當然不會回答二宮,只是繼續盯著他手上的丸子看。

 

「那就給你吧,我也不是很餓。」

 

用手將丸子從竹籤上拔下來墊在裝丸子的紙袋上,黑狗一開始似乎還有些猶豫,小心翼翼地靠過來聞了聞二宮放在身邊的食物,沒過幾秒之後那些丸子就不見了蹤影。

二宮用紙巾擦了擦手,想伸手去摸摸黑狗的頭,他卻已經丟下吃完後剩下的紙袋轉身跑走了。

真是的……吃了別人的東西,卻這麼不知道感恩,要知道平常的他可是很小氣的。

就連櫻井都不會隨隨便便向他要禮物的。

雖然對於他,二宮似乎一直都表現得很大方。生日禮物、情人節禮物、聖誕禮物……一樣都沒有缺席過。

 

時間逼近黃昏,人潮似乎也開始多了起來,一對對情侶開始在離二宮不遠的地方並肩坐下,用他聽不懂的語言開心地大聲談論著。

或許想念就是這樣的一種感覺,悄聲無息的,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慢慢生根,佔據了心的一角,在人會意過來之前生出花苞,開花結果,於是靜下來之後人們才會發現那樣的影響已經遍及了整顆心,想起了某個人的身影,想起一些回憶,產生了想要見那個人的想法。

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掏出了手機,找到了那個人的名字,沒有任何猶豫地點了下去。

 

ニノ,怎麼了嗎?」

翔さん現在在做什麼?」

「拍戲的空檔在休息喔,ニノ呢?」

「在一個叫淡水的地方,等夕陽落下,這裡的風大得我都聽得見風聲呢,翔さん有聽到嗎?」

「嗯,聽到了一點點,我有聽說那邊的夕陽很漂亮。」

「我還沒看到呢,不過人已經開始多了起來,應該是很漂亮吧,天氣也不錯。」

「那太好了呢,這次玩得開心嗎?」

「就說我不是來玩的了。」

「覺得台灣是個什麼樣的國家?」

「嗯……是個很溫暖的國家吧。」這個人,到底有沒有在聽自己說話啊。「當地的人都對我很好,地方特色的街道也不少,食物也還算對胃口……雖然有跟人要了食物就走的流浪狗在街上跑,整體來說,是一個很棒的地方吧。」

「拍攝地點就這樣定下了?」

「誰知道呢,J都還沒點頭呢。」

「他會同意的啦。」

「你又知道了。」

 

他們一直講到櫻井要去拍攝下一幕才結束通話,夕陽剛好落到逼近河面的位置,染紅了整個天空和水面,渲染出一層飽滿的柔和,橘紅的太陽像是稍一伸手就能抓得住,成了整片景色最耀眼的焦點,萬眾矚目的美麗。

 

二宮站起來,拍了拍沾了灰塵的褲子,往來時的方向走。

最美的景色,還是留著下次和最重要的人一起看吧。

從口袋裡掏出要送給櫻井的鑰匙圈握在手心,果然還是該去買一個「和」湊成一對才有意義吧?雖然八成會被那個人笑的。

 

台灣的十一月和日本的六月很像。

但果然還是不一樣的,這裡少了許多回憶,也沒有一個叫做櫻井翔的人陪在身邊。

再好的地方,也比不上有你在等的那個家。

二宮決定,回到日本之後,要好好地抱一抱那個人。

屬於我的六月,和你一起淋過雨、做過晴天娃娃、共撐過一把傘的雨季……

那才是,屬於我們的雨季啊。

 

 

<END>

 

 

我以後都不要趕稿了嗚嗚嗚嗚嗚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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